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休门这个“地下艺术团”,曾是石家庄民间音乐顶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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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-08-01来源:燕赵都市报

  1948年,盛夏七月。
  中国北方的大片土地,正经历着改天换地的大变局,但对于生于斯、长于斯的普通人而言,生老病死依然是生活的主题。在这样变与常的混杂体验中,河间县付天宫村的吹歌班主付冠芳,迎来了家里的一桩喜事:他又添了一个小子。
  这个幺儿生得好,面庞上总带着年画娃娃般的欢喜劲儿,父亲给他取了个小名“付老好”。孩子的大名,叫付锡芬。
 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但付锡芬上面有两个哥哥,还有两个姐姐,他在贫寒而疼爱的环境中长大,童年和少年旺盛的精力,一股脑地投向了一件事:吹歌。
  “河间”之名,始于春秋,源远流长的诗乐古风,把这片土地上人们对音乐的敏感和痴迷,熏染得与别处不同。包括河间在内的沧州一带,盛行吹歌。而冀南、冀中、冀东和冀西北的吹歌,是河北吹歌四大分支,它们各具特色又彼此影响,共同构建起河北吹歌丰富的体系和悠久的传统。无论在民族音乐宝库,还是中华音乐史上,都是光彩夺目的瑰宝。
  付家的吹打乐班,在附近乡村很有名。付冠芳家里,成天挤着一队吹拉弹唱的高手,少则七八人,多则十来位。他们既是向土地讨生活的原味农民,又兼负责乡邻们红白喜事上的仪式礼乐,比别人更多一门手艺。
  付锡芬这孩子,就在这种乡土艺术氛围中耳濡目染,渐渐学成了一身本领。用旁人的话说,“只要有眼儿的棍子、管子,就没有他吹不响、吹不好听的!”
  家里珍藏的乐器,没有他不摆弄的。来家的老艺人,没有他不缠着磨着,学两招的。
  白天吹,梦里哼,亲娘都怕他魔怔了。邻居被响亮的唢呐音日夜侵扰,气得往他家扔土坷垃,逼得他只好钻到山药窖、白菜窖里去练吹歌。
  功夫不负有心人,付锡芬成了乡村舞台的宠儿。
  本来,贫苦人家请吹打班,常常给不起钱,只管一顿饱饭。但谁家主人见了那个笙、管、唢呐样样精,还时不时一张嘴塞两支唢呐,或者用鼻孔吹奏,能玩不少花活儿的“娃娃喇叭匠”,都是眉开眼笑,忍不住把平日里好不容易攒下的小糖块小饼干,拼命往他口袋里塞。
  演出中,这个只能由大人抱到桌上表演的小吹歌手,常常获得最多喝彩。观众在听他吹奏时,眼睛最亮,笑声最大,表情也最如痴如醉。
  付锡芬的父亲被乡亲们赞为“吹破天”,很快,他在家乡一带就有了“小吹破天”的名号。
  管中悲喜
  付天宫村这个地方,名字好听,生活却离“天宫”十万八千里远。
  盐碱地贫瘠,温饱都不易。付冠芳为了养育孩子们,把祖辈传下的吹打手艺发挥到了极致,但即便做到了“班主”,他还是避免不了年景不好时,要到外地甚至关外卖艺乞讨的命。
  付锡芬回忆:家中一位长辈,就是从关东讨饭回乡的途中,在天津附近被日寇抓住,生生活埋了;自己的父亲,凭着能吹个曲儿、敲个板儿,还会打河间烧饼,才逃过劫难,捡了一条命。
  但即使如此险恶的流浪,艺人们卖尽力气,所得往往也不过一路攒下的两口袋饼子和窝头。有时,父亲给孩子们带回的干粮都长毛了,为了活命也只能咽下去。
  这些苦难和惨痛,忍耐着过活的人们,讲得不多——他们把它都吹在“曲儿”里。吹成苍茫的、悲凉的、从沉痛中拔地而起的音乐,酝酿于肺腑和腔肠中,当它喷涌而出时,就会留下了比诗、比歌、比话本更深沉的痕迹。
  “河北吹歌为什么这么大名气?因为老百姓喜欢,爱呀!”
  付锡芬回忆吹歌堪称“流行音乐”的年代,他感受到的“粉丝热情”:那时候,村里红事儿白事儿,庙会、过集,还有道观寺庙做法事,总要请一台吹打班子;而男女老幼无论身份地位,也必定早早打听下日子,天天盼着听场吹歌过过瘾;谁要有事落下了,没听着,心里会不得劲儿好几天。
  “唢呐一响,即使办丧事的人,心也能热乎起来。而我的管子一吹,下边站着的人,一边听一边抹泪。我管子吹得越好,那人哭得越厉害。你信不?”
  “生活的酸甜苦辣滋味,都在我们吹管儿的音里呢。”付锡芬用最朴素的语言,解释“吹歌”这项民间艺术为什么能够走上顶流。
  付锡芬口中的“管子”,是河北吹歌的主奏乐器之一——另一种主奏乐器,是国人较为熟悉的唢呐。它们都是中国民族乐器大家族中,非常古老的成员,也从一个侧面证明:河北吹歌,源远流长。
  管子古称筚篥。是不晚于公元三百年左右,就从古代龟兹传入中原的一种吹管乐器。
  民族音乐大融合大发展的唐代,留下诸多对音乐和乐器的记载,其中段安节著《乐府杂录》记:“筚篥者,本龟兹国乐也。亦名悲篥,有类于笳。”
  杜佑《通典》中也记载:“筚篥,本名悲篥,出于胡中,其声悲。”
  河北博物院十大馆藏珍宝之一、出土自河北曲阳王处直墓的《五代白石彩绘散乐浮雕》,画面为一支15人组成的乐队,其中两名演奏者的乐器,被专家考证为筚篥。河北曲阳出土的五代白石彩绘散乐浮雕
  管子和唢呐一样,靠芦苇制作的哨子发声。但管子和唢呐不同,顶端没有金属的“喇叭碗”,外形朴实无华。
  从声音特点看,唢呐高亢明亮,管子的声音则较为婉转,有质朴的空灵感。唢呐常常表现俏皮欢快的场景,而管子里的情绪,既有悠远缠绵,也不乏沉郁之音。
  这种颜值低调的乐器,多由紫檀等硬木制成(当然也有竹茎的管子)。它们长短不一,最短的仅有手掌那么长。管上有孔,八孔、九孔都有,产生不同的音高和音程。
  付锡芬说,每个吹歌手习惯的管子,都不完全一样。这也是同为河北吹歌,不同地区却能够发展出浓郁地方特色和诸多流派的重要原因:吹歌者们为了获得本地观众的认可,必须真正了解和顺应他们的情感需要,吹奏属于他们的音乐。
  老艺人常说,“千萧月笛当下笙,三年的管子不中听”,还说“千日的管子百日的笙,当日的弦子瞎拨楞”。形容的都是管子难学,难练,难成就。
  付锡芬在同行中有“管子王”之称。他说,管子吃工,考耳力、考音准,还考即兴。
  现在,学习和演奏管子的人,越来越少了,像吹歌一样,面临后继乏人的尴尬。
  付锡芬当年为了练吹管、练唢呐,在剧团大院的防空洞里点个小煤油灯,从清晨四点半练到别人上班,常常被取笑有点痴和疯。现在,没人再下这样的苦功,他的手艺也不知传于何人。
  吹歌在休门
  1982年冬,因吹歌技艺而被部队特招,已经当了十多年文艺兵的付锡芬,要转业回地方了。
  沈阳的文艺团体留他,但是父母对这个小儿子放心不下,父亲说,东北太远,天寒地冻,你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,还得吃高粱米。最要紧的,你是搞河北吹歌的啊,你不回河北,能吹出个什么名堂?
  听从家人的召唤,付锡芬最后落在了省会石家庄的市评剧团。
  单位是国营的,还给分了单元房,这对刚把妻子女儿接到身边的付锡芬来说,十分幸运了——他安安心心在剧团做起了戏曲伴奏的工作。
  只是,放不下吹歌。
  听说离自己所住的正东街不太远的休门一带,那里的吹歌厉害得很,付锡芬慕名而往。
  付锡芬按家乡的说法,把盛行吹歌的地方称作“吹歌窝子”。
  以前,他听说过著名的(邯郸)永年吹歌、(保定)子位吹歌;自己的家乡河间,也是个著名的吹歌窝子;现在,他来到休门,遇到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——吹歌窝子。
  资料显示,早在元末明初,石家庄休门等地就有吹歌艺人活跃于民间,一路传下来,已有三百余年。
  “吹歌”在冀中一带不同的地方,可能被称作吹鼓乐、吹响班、同乐会或者坐棚等,经清代和民国时期的发展,这种民间音乐已经广泛地分布在鹿泉、正定、无极、藁城、栾城、井陉等今天石家庄市辖属的地区。
  大约一百年前,休门一带渐成商贸集镇,并随之发展出类似老北京天桥那样的民间杂耍演艺场。吹打班、说书场、拉洋片儿的、变戏法的、耍猴的,都凑在这里。
  其中,休门吹歌是声响最高、最热闹的表演。
  在休门,当地姓赵的大家族中,断断续续一直有吹歌技艺的传承,已历一两百年。
  还有像付锡芬父辈那样,卖艺逃荒的外地艺人,在此处浓厚的吹歌氛围中,获得了居留生活的机会。
  再加上,有休门乡绅捐建的道观“万庆坛”颇有人气,法事频繁推动了道乐发展,而道乐的发展,又促进了与之有关的吹歌技艺的完善。
  刘振洲,休门吹歌能够较为清楚溯源的第五代传承人;
  赵九珍,休门村吹歌班主,家传三代的老艺人,父辈在休门和井陉一带都小有名气;
  还有搭在“赵家班”,能拉大车又能吹歌的老把式……
  这些藏龙卧虎的民间高人,一出手就吸引了付锡芬。而他大剧团专业演奏者的身份,也令吹歌老艺人们肃然起敬,十分愿意与他切磋交流。
  付锡芬泡在休门这片吹歌艺术的富饶天地,被它乡土气息十足却又充满古老韵味的音乐震撼着,再也难以分心。
  每个周日——那时还没有双休日——他都在休门集上转悠,哪儿有响乐,就往哪儿钻。
  老艺人们有演出,他就跟着边学边记;老艺人们没有演出,他就借讨水喝的机会,和他们凑在小院里,扯“艺术的闲天儿”,听来一大堆休门吹歌的前尘往事。
  “这些音乐多好啊!可是老艺人们,有的连工尺谱都不知道。那么多好曲子,我可不能让它们没了!”
  付锡芬在部队时,赶上了文工团推广简谱,而且他从小练耳,听音功夫了得。于是便拉着这些老艺人,一点点哼、一点点吹、一点点推敲,到底整理出来了流传于他们中的三百多首吹歌曲谱。在石家庄休门一带,吹歌也叫“吹唱班”
  “地下”艺术团
  34年。
  这是付锡芬创立的石家庄休门吹歌艺术团,已经走过的时光。
  1987年10月1日,今天石家庄市最繁华的城市核心商业区——北国商城附近,还有许多普通而杂乱的小胡同、矮平房。在其中一间屋的门口,一位三十多岁、干部模样的男子,把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竖了起来:休门办事处民间吹歌班。
  他正是两个多月前从市评剧团调入休门街道办事处的付锡芬。
  付锡芬说,他是为了传承休门吹歌,才主动请缨,来当这个跟光杆司令差不多的“文化站站长”兼“吹歌班主”的。
  之所以产生如此迫切的想法,是因为,当时休门的吹歌艺人,只剩下三位老先生了。
  眼见着他们不断老去,付锡芬意识到,再没有人接着把这样地道的吹歌班子撑下去,曾经让他入迷和感动的休门吹歌,就要成为绝响了。
  当年看似冲动的“职业选择”,现在是付锡芬最自豪的行动。在他看来,没有当时孤注一掷的坚持,现在的休门吹歌,不可能以“艺术团”这样的角色和形式,顽强地屹立在舞台上。
  2016年,休门村城中村改造工程开始回迁安置,有关单位答应了付锡芬的请求:为他特别补偿了一套面积较大的地下室。原来从旧址“漂流”到胜利北街等处的吹歌班,即现在的“石家庄休门吹歌艺术团”,终于又迁回了休门。
  这个名副其实的“地下艺术团”,是付锡芬心中,位置最高的舞台。设在地下室中的休门吹歌表演舞台
  被付锡芬视如珍宝的,还有另一间地下室。
  石家庄市南长街66号,付锡芬和妻子李继荣现在居住的一楼楼下,安置着他创办的“古老乐器博物馆石家庄展演中心”。
  在这间20多平方米的地下室,藏着他的一千多件宝贝,也藏着一部河北民间音乐史。
  逾千件老乐器,像他的孩子,也像他的伙计。每天除了吃饭、睡觉,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了这里:拾掇修补残破的乐器,要不然,就自个儿练练功。
  他说这里好,吹拉弹唱不影响人家,不然在这大都市里,唢呐一响,投诉还不纷至沓来?谁让在当下音乐欣赏的口味里,唢呐已被隐约戏谑地贴上了“流氓乐器”的标签呢。
  付锡芬不接受这样的戏谑。吹了一辈子唢呐的他,相信“音乐是人类最美丽的语言”——他把这句话制成标语横幅,挂在小小的博物馆里。
  光是各种尺寸和材质的笙,就排了几十把,其中不乏十分罕见的品种。从最小的管子,到最大的喇叭,收集这些乐器花了他60多年时光。
  管子和唢呐中,既有尺寸最小、声音最高的“迷你”唢呐——小海笛儿,也有他用好不容易搜罗来的老红木秤杆亲手制作的1.2米“巨型管子”。
  吹歌过去只用中、高音,这把管子为河北吹歌补充了低音部的优美,也奏出了付锡芬音乐追求上的青春之歌。
  这间被民族乐器挤得满满当当的地下室,像是这位吹歌老艺人构筑的最后堡垒。这些乐器,也许曾经是不知何时、何方的吹歌手,用来与命运抗争的武器。但今天,他想把它们当作礼物,送给这个新世界。付锡芬与他的“古老乐器博物馆”
  新观众,新传承
  酷暑7月,学生们放假了。
  付锡芬接到休门办事处工作人员的电话,跟他商量:上海交通大学有支大学生社会实践小队,想到他的吹歌艺术团认识一下河北非遗“休门吹歌”,请他接待一下。
  付锡芬一口应下。
  他还赶在客人到达前,把地下室的两个小舞台收拾得干净利索,连空调都早早打开,就怕影响了这些“高水平观众”对休门吹歌的“第一印象”。
  大学生是付锡芬非常看重的观众。
  不仅大学生,中学生、小学生甚至刚懂事的娃娃,都是他非常喜欢与之交流的群体。
  他把他们视作“河北吹歌的未来”。7月14日下午的这场演出,不算太正式,但依然令付锡芬满意。因为他在这些新观众到来与离开时的表情中,看到了一些变化。
  演出刚开始,一个大男孩乐不可支地对同学说:“喇叭一响,不会把我送走吧?”
  这是在流行音乐、视频娱乐和弹幕文化的影响下,新一代对唢呐、对吹歌、对民乐,很常见的反应。
  年轻一代喜欢在B站、抖音等视频平台上学习和娱乐。这几年,唢呐、笛子、二胡等多种民乐乐器在视频平台“破圈”走红,不仅有一些院校或民间的演奏者成为爆款博主,更有国乐大师方锦龙、新民乐经典作品《九州同》等现象级大IP不断涌现。
  他们粉丝无数,更重要的是,推动了中国民乐与青年一代的亲密接触,让“国乐热”越走越高。但是,这样的“舞台回归”,是否必然意味着传统民乐特别是民间音乐的繁荣,仍待时间检验。
  付锡芬的女儿,在地下室的小舞台前方,为他安置了手机直播架、补光灯等简单设备。但是,74岁的他,显然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些眼花缭乱的玩法。
  付锡芬关心并骄傲于自己视频号粉丝数的增长。但显然,更令他激动和重视的,是像今天一样,与上海交大大学生这样的新一代观众,面对面的音乐交流。
  年轻人们开了几句玩笑后,逐渐安静下来。
  管子的乐音质朴悠扬;
  不同地区和时代的唢呐,在付锡芬的讲解和演示下,表现出丰富多变的特点;
  还有河北吹歌特有的“咔戏”,一种用乐器模拟人声的吹奏技巧,营造出的幽默奇妙……
  这些,都让台下年轻人感到好奇,由好奇又体会到魅力。
  学生们开始举起手机拍摄。
  那个开玩笑的男生,后来一直举着手机录视频,其间还随乐曲频频点头,显然已经听了进去。
  付锡芬放下乐器时,学生们报以热烈的掌声。付锡芬和上海交大大学生合影上海交大大学生采风河北非遗——“休门吹歌”
  2007年、2008年、2009年,“休门吹歌”先后申报并获得批准,成为桥东区、石家庄市、河北省三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。
  不仅付锡芬成为代表性传承人,他的侄子付中盼,家族中更小一辈的“娃娃喇叭匠”,还有他的弟子和学生们……都成为休门吹歌这项古老艺术的学习者和传承者。
  但是,付锡芬觉得,如此还远远不够。
  他不仅担心吹歌“舞台”变小变少,更担心这种古老民间音乐,会不会与生活分离?它会不会被新的观众和音乐人彻底抛弃?
  需要回答这个问题的,不仅仅是他。
  王亮,河北艺术职业学院音乐系副教授、民乐教研室主任——付锡芬在传承保护“休门吹歌”的寂寞道路上,遇到的知音。王亮也出生在一个“吹歌之家”:他的爷爷和父亲,是冀东有名的吹歌艺人。
  但王亮本人的音乐之路,却和父辈或者付锡芬这样的民间艺人完全不同:
  小学时,他仅接受了父亲一年多的音乐启蒙,就在有专业背景的哥哥的建议下,开始接受正规音乐教育,毕业于天津音乐学院民乐系。
  王亮和付锡芬的相识,早在十年之前。
  当时,省艺校有位马海峰老师与付锡芬是好友,常一起研究吹歌。马老师向王亮推荐了付锡芬。
  认识付老师之后,他们一拍即合,决定一起排一出有河北特色的吹歌节目,参加2012年的一次比赛。没想到,这场演出的效果出人意料地好。
  对河北吹歌和传统民乐非常有感情的王亮受到启发:
  为什么不能把这么好的合作方式,引入民乐教学之中?
  为什么不能把河北吹歌的艺术传承,引入艺术院校的教学大纲和人才培养方案之中呢?
  这位“学院派”,很快和付锡芬就教育理念达成了共识,开始探索一条“非物质文化遗产校园传承”的独特路径。
  十年坚守得花香。现在,河北艺术职业学院已经培养出一批又一批,对河北吹歌既有感情又有能力的新一代传承人。
  今年5月,付锡芬和该校师生排演的河北吹歌《打枣》,在省艺术中心上演。这个节目不仅得到台下观众的高度认可,北京多家音乐院校来参加活动的专业人士也表示:这个节目太有特色了!真正体现了河北民间音乐的魅力!“不可否认,时代审美在变化。也不可否认,吹歌需要一定形式的创新。但传统依然是不可缺失的。如果所有音乐从业者都抛下这些传统,不对河北吹歌这样的文化遗产进行保护,那么总有一天,它们会从历史的舞台上消失。我们只好像看文物一样,进博物馆去看它们的音像资料了。”
  王亮说,自己喜欢“新民乐”差不多也有十年了。
  作为艺术院校唢呐演奏专家的他,还在校园里组织过民乐与电声音乐的合作演出,不仅学生反响热烈,一些同事同行也表示:这样的探索颠覆了他们对传统唢呐的认识。
  尽管如此,王亮认为:对于保护“河北吹歌”这样的民族音乐传统,政府、文化机构、院校以及他们这样的教育工作者,都必须像付锡芬一样,有一份清醒的责任感。民间音乐是民族音乐的沃土,其根源性的传统应当得到适当保护。否则,像付锡芬这样的守艺者,他们所坚守的“舞台”和“博物馆”都消失了,民族文化又该如何溯源和发展呢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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